有些人的生命充滿了愛的能力,不管他們的人生曾經歷過什麽樣的傷痛,他們縂努力讓自己不要被憤世嫉俗的苦毒宰制内心。他們也曾迷亂,也曾淪落,但是他們勇敢的面對自己的真像,然後他們繼續的愛,愛到死亡的前一刻。
萊瑞是我的病人,我的朋友,我的老師。他教我什麽是寬容,什麽是溫厚。萊瑞是一位中年刑警,一位優雅的藝術家。萊瑞喜歡的是狗,愛的是男人。萊瑞是一位愛滋病毒帶原者。
有些人的生命充滿了愛的能力,不管他們的人生曾經歷過什麽樣的傷痛,他們縂努力讓自己不要被憤世嫉俗的苦毒宰制内心。他們也曾迷亂,也曾淪落,但是他們勇敢的面對自己的真像,然後他們繼續的愛,愛到死亡的前一刻。
萊瑞是我的病人,我的朋友,我的老師。他教我什麽是寬容,什麽是溫厚。萊瑞是一位中年刑警,一位優雅的藝術家。萊瑞喜歡的是狗,愛的是男人。萊瑞是一位愛滋病毒帶原者。
這些年,在1500多趟臨終伴護的旅程中,我踏進過許多人的家門,從權貴名仕們豪氣而森嚴的華廈園林到流離街友短暫遮風擋雨的廢棄貨櫃。
隨著歲月對記憶的淘選,至今,比較完整印刻在心版上的並不太多。而能讓我在想起他們的時候,依然自心中迴蕩起如冬日旬陽的暖意,多半是一些平凡的面容。從這些平凡的面容上,我看見被艱辛世事淬礪過的紋路,那如刀刻的紋路安靜而含蓄的顯露著他們生命負重的承載力。
W.J.
昨天,一整天, 我的心緒坎坷了一整天,因爲發現你在我們最後skype筆談的隔天,把自己從整個facebook 的系統刪除。這樣人間蒸發的舉動,映照了你多年擺盪於兩極情緒的辛苦掙扎,以及你最後談話内容中問我關於憤怒,怨恨,悲傷,關於在極度資本主義擴張裏討生活的無奈與渺小,關於愛能的流失與孤單,以及讓你驚醒的那個覆蓋著死亡意象的夢境。在一陣冷顫之後,我不斷的回想,是否我疏忽了你話語中的綫索,是否會再一次看著一個生命,在我眼前,來不及道別,像一片不小心放了手的羽翼,在風中瞬間飄逝。
有一天,當我們走到生命的終點,當我們不得不在雲端對我們所愛的人道別, 你要留下什麽樣的綫索,好讓他們知道你的愛並沒有遠離?
死亡所能產生的最大威脅,並不在於肉體的全然消亡,而在於關係的絕對斷裂。
因爲看盡了死亡的幽暗與絕望,所以特別感動於生命的開展與成長。
最近我常常上facebook , 透過網絡靜靜的閲讀我學生們的近況。那是我離開臺灣以前,短暫四年的高中教師生涯裏,一段很特別的時光。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班級,從他們高一進校門到高三畢業,我擔任他們英文老師兼導師。
多年以後,有一種思念,清清淡淡的,沒有感傷或者悵惘。 當你回想的時候,只有嘴角微微揚起的溫暖與感動,以及眼底深處的清澈與明白。
大學聯考時,她的數學考了九分,於是她離開臺北打包行囊來到中部大度山上詩人的國度,這所全臺灣最浪漫的山林校園。根據學長姐的說法,在這所大學裏,沒有修過戀愛學分的人是不能畢業的。
戰爭結束了。 這一場戰爭是從我九年前搬到加州開始正式工作4個星期之後,一個狂人,在美國人驕傲的門面自由女神像前,狠狠抽了兩記令人措手不及的耳光開始的。接著,鋪天蓋地的悲慟席捲整個美利堅的天空。
那個早晨,我在太平洋岸上班途中從收音機裏聽見大西洋那端傳來令人心碎的驚恐與嚎啕戰慄的哭聲。當時我雖是客居,但生命的價值是不分國界的,為了那些被政客玩弄于股掌之間糾結的政治權利,經濟利益與宗教問題累積而成的殺戮與仇恨,爲了許多無辜失喪的生命以及因此破碎的家庭,那個早晨,我在太平洋岸上班途中,一邊禱告,一邊流淚。
剛踏進瓊斯家大門,就聼見從老瓊斯夫婦的房裏傳來帶著笑閙的鬥嘴聲。有著大地之母身形的家庭看護客氣地遞上了一杯果汁給我,然後微笑地說,這對愛情鳥啊!已經吵了好一會兒了…
走近他們的房門口,瞥見瓊斯先生正在為太太珍珠梳理頭髮,我沒有立刻進房,在外頭又站了一會兒,不想攪擾這麽溫柔的一刻。午後的陽光斜照進這個擺設樸實卻古典的房間,主人是一對結籬四十多年的退休農家夫婦。如果沒有這些笑閙聲,老瓊斯那專注的眼神,撫觸著老太太蒼茫白髮的輕緩手勁 以及珍珠太太臉上安然自在的神情,在這午後光影的映照下,真像是一幅令人出神的畫作。